今天,是第49个“国际博物馆日”。两天前,国家文化保护传承利用工程项目凌家滩遗址博物馆开馆试运营。

凌家滩遗址位于安徽省马鞍山市含山县铜闸镇,是中华文明“古国时代”第一阶段的关键节点,创造了以祭坛、玉石器等为代表的璀璨文化,入选中国“第四批国家考古遗址公园”。

鹰首侧视神采飞扬。玉鹰,是凌家滩玉器瑰宝中的代表作之一,也是凌家滩遗址博物馆的馆标。五千多年前,凌家滩先民借助这一图腾遥望苍穹;五千多年后,我们希望跟随它的“视野”去探寻中华文明源头的线索。

观众进入凌家滩遗址博物馆 徐旻昊/摄

让众多线索落地故土,十字院落,中轴布局,航拍镜头下的凌家滩遗址博物馆内,最大程度地集纳了这片土地留下的文化密码,它是安徽省首家遗址类专题博物馆。

它是我之所来,也是我心之所归。对于中华五千多年文明的探究,是为了叩问来时之路,将“传说”实证为“信史”。

何以信不疑?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田野考古的数十年间,考古工作者在这片土地上深耕细作,从历史的层页中获得新知。而基于科学严谨的考古成果的阐释与展示,则以遗址博物馆的形态为历史的层页做出注解。

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等重大工程的研究成果,实证了我国百万年的人类史、一万年的文化史、五千多年的文明史。目前批量的测年数据明确了凌家滩的年代为距今5800年~5200年前后,是长江中下游——巢湖流域迄今发现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的新石器时代中心聚落遗址。

自1987年第一次发掘至今,凌家滩共开展16次发掘,总发掘面积8500平方米,出土玉器、石器、陶器等文物近4000件,其中玉器1000多件。

精美绝伦的玉礼器,如玉人、玉龙、玉鹰、玉龟、玉版等在当时是独一无二的;玉质、工艺、种类及功能等在当时是首屈一指的。2020年以来,考古发现了祭祀遗存、大型高等级公共建筑基址,完善了对墓葬祭祀区布局和遗址聚落格局的认识,找到了与大型墓葬、精美玉器相匹配的高等级生活遗存。

作为中华文明“古国时代”第一阶段标志性遗址,作为五千多年中华文明的重要实证,作为长江下游地区文明化进程中的关键遗存、关键节点、关键区域,凌家滩为中华文明的起源、形成和发展提供了实物例证,是当之无愧的“文明先锋”。

在这片历史遗迹原址建起一座博物馆,让珍贵玉石器等文物在原生环境中展现,最大程度体现遗址的真实性与完整性,并为相关研究领域提供直接研究材料。由此说来,它堪称文化景观、自然环境、考古遗迹、博物馆的有机结合。

何以信于人?做好考古成果的宣传、推广和转化,向来是一个国际共识。让文物“活”起来、让遗址遗迹既说响“中国话”,也说出“世界语”,需要媒介、平台、窗口。考古遗址博物馆作为中国博物馆新的增长级,近年来已经成为中华文明传播传承的有效窗口。

博物馆展厅一角 王玉实/摄

凌家滩遗址博物馆内集中展出陶器、玉器、石器、骨器等文物约1100件,其中珍贵文物数百件,包括首尾相连的双面圆雕玉龙、刻有八角星纹的玉鹰、造型生动的玉人、史前最大的石钺等。

参观中,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头之惑:重达88公斤的玉猪陈列在哪儿?凌家滩玉龟、玉版、玉签表达了怎样的宇宙观?给北京冬奥会金牌带来设计灵感的重环玉璧足够震撼吗?凌家滩07M23号王者之墓出土约340件文物,其中玉器约210件,整座墓葬出土文物为何选择集中陈列……

凌家滩玉器,已经成为数十年来大众广泛认知的文化IP。玉石的“温度”,代表了一种文明的高度。器简工善,以玉为礼,传递千年,它们存在于考古成果阐述中,也存在于教科书、新闻纸的形象记载和鲜活表述中。它源自多学科的研究,也给多学科提供了养分。它来自中国、走向世界,让中华文化的感召力和吸引力更加具象化。

为了更有社会效益地转化、传播考古成果,多视角、多渠道、跨学科、融媒体的方式必不可少。多方面、多维度挖掘和阐释凌家滩文化价值,构建凌家滩文化研究体系,拓宽文化传承模式,强化文化创意产品研发,整合遗址区周边优质旅游资源,是考古工作者和含山县当地所共同努力的方向。

如何带领观众通过一块块玉器,从先民“创工艺之先”,继而理解他们“创复杂礼仪之要”“创社会复杂化之始”,最终得以“创文明新风”?

馆内展示的虎首玉璜 徐旻昊/摄

文物在考古遗址的现场展示、在博物馆中的创意展示,见人见事“再现”遗址,建构通识体系,阐释文化内涵,形成从考古遗址点到大众知识点的“闭环”。

遗址博物馆与遗址公园在相互补充、相互印证、相互解答之间,达成对于中华五千多年文明史的全方位注解。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建设理念下的大遗址保护传承利用不断探索新的模式,完成新的突破。

作为中华文明形成的重要标识地,凌家滩以“文明先锋”的姿态闯入今天的视野,“在地文化”达成一方“文化高地”。

谁在遥望苍穹?凌家滩依然有很多未解之谜等待考古工作者去探究与揭示,等待你我的回应,等待世界的回访。

来源:安徽日报客户端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