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笠的一句“你们男人还有底线吗”,又一次引发网友关于“性别对立”的骂战。

12月25日晚,笑果文化的《脱口秀反跨年》节目播出,这段杨笠“冒犯”男性的表演,不断发酵掀起舆论波澜。随后,久未露面的脱口秀演员池子在微博发文称,“总有人问我脱口秀应该什么模样,我觉得很可能是罗翔老师那样,但肯定不是杨笠那样”。

和大多数脱口秀演员的套路略有不同,杨笠出圈的段子没有太多以自我折磨来换取他人喜悦的意思,或以自我低姿态引起对方优越感的讨好,或者以自身悲惨的遭遇谋求共鸣,相反她喜欢“直抒胸臆”,毫不避讳地表达对男人的意见。

这场“冒犯”有备而来。恰好,她又是女的,在她眼中“男人明明看起来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以女性创作者的身份,进入到被传统权力意识所包围的公共领域,难免引发一些人的不适。

脱口秀是玩幽默的语言游戏,也是高门槛的商业游戏。在完整的脱口秀生态建立前,没有俱乐部没有家,很多脱口秀演员依然以生计为第一要务。脱口秀大会、反跨年大会,节目的玩法一变再变,但贩卖幽默还没找到最好的活法。

幽默不易,高级感的幽默更是奢侈。这既取决于脱口秀演员的天赋,观众的趣味和审美取向,也取决于整个脱口秀市场普遍的生存状态。在这种狭窄的空间里,成功的是极少数,沉默的是大多数。对于女性的脱口秀演员,发挥的空间似乎更加狭窄。尺度大一点,会让人觉得轻浮,尺度窄了,又显得空洞无脑。

同样是女性,脱口秀演员思文出圈的段子是“把老公当成睡在上铺的兄弟,剖腹产就是为兄弟两肋插刀”。李雪琴则说自己“只要好看一点绝对上不了北大”,“没有天赋只有饼”。她们用相貌、CP、婚姻、家庭、婆媳等话题,表达了当代女性普遍的焦虑。

轰动一时的美剧《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把镜头聚焦在上世纪50年代,讲述了一个充满魅力的家庭主妇惨遭丈夫背叛后自我意识觉醒,一路披荆斩棘,成为著名脱口秀演员的故事,也顺便对脱口秀以职业之名推至台前。

麦瑟尔夫人原型Joan Rivers是上个世纪的美国脱口秀女王,她的许多表演片段都被封神,关于脱口秀的冒犯艺术,她曾经简单的给出一句话回应:“朋友,放松点,这些只是笑话而已。”

2020年,人类已经过得很难了。世界在摩擦,人与人在割裂。脱口秀市场也一样,明星公司鸡飞蛋打,说得稍微有点意思的,又被人追着骂。“脱口秀不是法外之地。”池子眼中刑法老师罗翔讲得很好,既然如此,就不要在这儿无端制造什么两性对立的是非了。说也说了,乐也乐了,骂也骂了,该干啥干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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