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上海的《迪奥与艺术》展览中，一幅诡异的摄影作品引起了很多人强烈不适。照片中的女子眼神阴鸷、脸色暗沉、厚重眼影、清朝护甲……整个画风诡异而恐怖，就像是一幅恐怖片海报。很多网友怒批这张摄影作品“丑化亚裔形象”，迎合西方对亚裔族群的刻板印象。

实际上，这并不是迪奥首次在中国引发争议。2019年10月16日，有网友爆料迪奥校园宣讲会上展示的中国门店地图缺少中国台湾地区，一度引发轩然大波。迪奥官方微博随后发布声明澄清并致歉，称个别员工的错误表述言论，绝不代表公司和品牌一如既往的中国立场。末了，还不忘喊了一句口号：迪奥对中国的诚挚热爱之心无可置疑!

以这副诡异的摄影作品为观照，迪奥对中国的诚挚热爱之心颇为值得怀疑——如此阴森里带着恐怖，丑陋里透着邪恶的面孔，真的能代表迪奥“诚挚热爱”的中国女性?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副诡异的摄影作品，竟然出自中国摄影师之手。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微博认证为“国际时尚摄影师及视觉艺术家”的女摄影师，不仅在业内颇有名气，而且给很多明星拍摄过美美的个人专辑。

这就有点令人摸不着头脑了。如果摄影师觉得这种风格代表着时尚与美，为什么不将这样的艺术手法应用到明星专辑上?有网友很快扒出，这种诡异的摄影风格，几乎是这位女摄影师为迪奥“量身定制”——她之前给迪奥拍摄的《中国十二色》也是如此。以《迪奥与艺术》为名，以丑陋诡异为实，不知道这是对艺术有什么误解，还是对中国女性有什么偏见?

更加诡异的是，就在迪奥删除了这张丑图之后，社交媒体上居然出现了大量复制粘贴的文案，内容都是“对于美的标准从来就不应该是千篇一律的，没有人能够可以从客观的角度来争夺审美的话语权”。仓促上阵的水军中，有人甚至没有删除这样一句话：(转发后截图发群统计，记得删除括号内文字)。

这波水军的水平，没必要过多讨论，但这番话却无法令人视而不见。审美的标准当然是多元的，但审丑的标准往往是一致的，这到底是“争夺审美话语权”，还是为了垄断所谓“审美”，以及由此展现的话语权?艺术本应是审美的，不过审丑也算是一种行为艺术——通过那些荒诞的作品，可以照见一些利令智昏的灵魂，这也不失为一种特殊的“艺术贡献”。

对于这样一幅丑出天际的照片，其实根本就用不着讨论什么美的标准，谁如果觉得美，谁就应该比葫芦画瓢拍一张写真，然后挂到自家墙上去。

艺术无国界，但绝不是歪曲丑化的遮羞布。(□赵志疆)